总不好没落实的事你上外面到处说吧。”
意思是,谢欣怡之前跟她透露过厂里可能要招人,她觉得没收到通知就不算有工作,所以去相亲的时候就照实跟人说了。
“嘿,你这孩子……”
谢母气的敲了大女儿手一筷子。
这么实诚,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谢欣怡和小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年代,有工作就是年轻人的命,特别是厂里的正式工。
甭管你是坐办公室的,还是生产线上的,哪怕你就是后厨的一个帮厨,只要你有正式编制,那你就是好青年,好对象的存在。
那个离婚带娃的,听申大娘说是厂里开车的,条件好的很,好多人都排着给他介绍对象。
这么好的一个人,按理说应该不会离婚才是。
一开始谢欣怡还纳闷这么大的一个馅饼怎么轮到他们家了,眼下听大姐这么一说才明白过来。
这人哪是馅饼,分明就是稀泥。
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什么为了孩子,不就是听她大姐说自己没工作,怕大姐以后拖累他,这才拿孩子做了挡箭牌。
就说嘛,活了两世,就没听说哪个离婚的年轻男人再婚后不想和后面老婆生个自己崽的。
大多都是女的嫁过去不想生,就没有男人新娶后不想生的。
这是现实,别反驳,反驳就是你还没看透人性的自私。
这样的人不在少数,谢欣怡倒不觉得没相成有什么可惜的。
“世上男人千千万,就咱大姐这条件可不得好好挑挑。”
她劝慰叹气的谢母,还说等大姐去厂里上班了,光他们厂就多的很的三好青年等着大姐慢慢挑。
小妹附议:“如果找不到好的,还不如自己一个人过,那样也不用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说什么胡话!”
谢母说不过自家这三个女儿,但见几年未见的姐妹话题投机,倒也没继续在这问题上纠结。
今年是大女儿回城后过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团圆年,谢母难得给自己倒了杯酒。
“你大姐回来了,咱们家…咱们家从今往后都这样完完整整的。”
端起酒杯将酒一饮而下,辣辣的感觉从喉咙处传来,呛的她湿了眼眶。
谢欣怡也给自己添了杯,“必须完完整整的。”
她跟举着酒杯的大姐碰了下,然后在小妹的欢呼声中和大姐一起举杯、饮下。
可能是好久没喝酒的原因,这一晚谢欣怡迷迷糊糊做了好多梦。
梦里的人像走马灯一样在她眼前一一闪过。
有后世她没来得及见最后一面的爷爷,有啥儿事都依着她宠着她的奶奶,他们笑着跟她挥手,然后她又看到了朝她飞奔而来的小妹,谢母,还有抱着小月儿的文淑华,拿着冰淇淋在吃的顾颖和刚回城的大姐……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只有站在她身边的顾屿。
还是那张臭脸,没有任何表情,冷的吓人的臭脸。
谢欣怡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男人眉心。
“眉头不要皱的这么紧,笑一笑嘛,好不好?”
“要不要我逗你笑?”
她回头在男人脸上轻轻碰了下。
“这样可以笑了吧?”
“爸爸,妈妈怎么比月儿还要粘人?”
看着躺在床上还不忘对顾屿动手动脚的人,小团子一脸疑惑地看了看自家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