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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陛下，九殿下之才，远超老臣想象。”
“不说那水泥路，不说那琉璃窗，单说他这份治理之能，安民之心，放眼本朝，怕是无人能及。”
李禹对萧煜的评价极高。
不是他故意吹捧，而是经过亲眼所见后，发自肺腑的赞叹。
甚至还有所保留，直说了放眼本朝。
他是一国宰相，自然熟读历史。
那些所谓的圣明君主，哪有这个本事？
胤帝笑了笑，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
“那依你之见，他比策儿，如何？”
这个问题，就有些诛心了。
李禹的手在空中顿了顿。
他沉吟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二殿下有贤名，有朝臣辅佐，稳重有余，魄力不足。”
“而九殿下……”
李禹叹了口气，“九殿下，太过锋利了。”
“他就像一柄刚刚出鞘的绝世宝刀，锋芒毕露，锐不可当，可也容易伤人伤己。”
胤帝的目光，深邃了几分。
“你的意思是，他还担不起那个位置？”
李禹跪了下来,“陛下，储君之位，关乎国本，不可不慎。”
“九殿下生母位卑，又久离朝堂，根基尚浅。若贸然立为储君，恐怕会引来朝野动荡。”
“除非……”
“除非什么？”
李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除非，他能立下不世之功！”
“一个足以让天下所有人都闭嘴的泼天功劳！”
胤帝的眉头，皱了起来，“什么样的功劳，才算不世之功？”
李禹看着胤帝，一本正经的说道：“陛下可将九殿下的封地，从凉州，调往肃州。”
“肃州东接凉州，西临西戎，北面，更是直面北狄王庭。那里是三国交界，冲突不断，匪患横行，百姓流离失所，历任刺史，非死即贬，是整个大胤最烂的一块地。”
“若是九殿下，能将肃州那个人间炼狱，也变成凉州这般的人间乐土。”
“那，天下谁还敢说半个不字？”
胤帝的手指，在棋盘上轻轻敲击着。
肃州……
那确实是个死地。
可他忽然又笑了，“朕的儿子，不能只是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而是要能搏击长空的雄鹰。”
“至于会不会有朝一日，啄了朕的眼睛，那就要看朕自己的手段了。”
“传旨，改封凉王萧煜为肃王，即日生效。”
胤帝站起身，负手而立。
“这只鹰，也该放出笼子，去见见真正的风浪了。”
李禹心中一凛，深深叩首。
“陛下，圣明！”
……
而此刻的萧煜，对此还一无所知。
他正在医学院里巡视，找着拓跋月的身影。
医学院的后院，药草园里。
拓跋月正带着一群穿着白大褂的护士学员，辨认着各种草药。
“殿下！”
看到萧煜走来，拓跋月眼睛一亮，连忙迎了上来。
“你怎么来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欣喜。
萧煜看着她，开门见山。
“来跟你聊聊北狄的事。”
“一年之约，我可不是说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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