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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的情况,也发生在阿哲身上。
一个下雨天,他从镇上回来,脸色苍白,一句话也不说。苏砚问他怎么了,他只是摇头,然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陆时衍敲开他的门,看到他坐在床上,抱着膝盖,眼神空洞。
“阿哲,”陆时衍坐在他身边,“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阿哲沉默了许久,才低声说:“我今天……在街上,看到一个背影,很像周言。”
陆时衍的心一沉:“然后呢?”
“我……我跟了他一段路,”阿哲的声音发抖,“然后发现……认错人了。”
陆时衍抱住他:“阿哲,对不起。是我们连累了你。”
阿哲摇了摇头:“不关你们的事。是我……是我太没用了。”
“你不是没用。”陆时衍说,“你很勇敢。你比很多人都勇敢。”
阿哲靠在他肩上,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陆时衍轻轻拍着他的背,心中充满了愧疚。他知道,那些创伤,不会因为环境的改变而立刻消失。它们会像幽灵一样,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跳出来折磨他们。
但他们能做的,只有彼此守护,彼此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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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过去,冬天来临。
丽江的冬天不冷,阳光依旧明媚。玉龙雪山的山顶,积雪更厚了,在阳光下闪烁着银光。
苏砚的工作室,因为一款结合了东巴文化和AR技术的互动游戏,获得了省级创新创业大赛的奖项。这为她带来了更多的关注和投资,工作室也从最初的两三个人,发展到了十几个人的团队。
陆时衍则开始着手写一本书,一本关于他职业生涯中遇到的典型案例的书。他想通过这些案例,让更多人了解法律,敬畏法律。
阿哲则在镇上开了一家小小的摄影工作室,专门帮游客拍写真。他的技术很好,价格公道,生意居然还不错。
团团则成了他们三个人的“团宠”。它越发圆润,整天不是在梨树上晒太阳,就是在厨房里偷吃阿哲烤好的肉串。
一个雪后的下午,他们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团团蜷缩在陆时衍的腿上,睡得正香。阿哲在一旁摆弄他的相机,苏砚则在看一份新的项目计划书。
“陆时衍,”苏砚忽然说,“我今天接到一个电话。”
陆时衍抬起头:“谁?”
“陈警官。”苏砚说。
陆时衍的心猛地一紧:“他打电话来干什么?”
“他……”苏砚的表情有些复杂,“他说,周明诚……在狱中自杀了。”
陆时衍愣住了。
阿哲也放下了相机,惊讶地看着他们。
“什么时候的事?”陆时衍问。
“昨天晚上。”苏砚说,“陈警官说,他是在牢房里用一根绳子……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陆时衍沉默了。
他想起周明诚那张阴鸷的脸,想起他在法庭上那不甘的眼神。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商界巨子,最终还是选择了这样一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话?”陆时衍问。
“没有。”苏砚摇头,“陈警官说,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走了。”
陆时衍看着远处的玉龙雪山,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该为周明诚的死感到高兴,还是感到悲哀。或许,两者都有。
“那……他的后事怎么办?”阿哲问。
“监狱会处理吧。”苏砚说。
院子里陷入了一片沉默。只有风吹过梨树的声音,和团团轻微的呼噜声。
“陆时衍,”苏砚轻声说,“我们……是不是该去看看他?”
陆时衍看着她:“去看谁?周明诚?”
“嗯。”苏砚点头,“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周言的父亲。而且,他的死,或许……能让我们彻底放下过去。”
陆时衍想了想,点了点头:“好。我们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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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去看了周明诚。
不是去监狱,而是去了城郊的墓园。
周明诚的墓碑,立在周言的墓碑旁边。两座墓碑,一新一旧,静静地矗立在松树下。
陆时衍站在墓碑前,看着上面刻着的名字,心中一片平静。苏砚和阿哲站在他身后,没有说话。
“他这一生,”陆时衍忽然开口,“算不上成功,也算不上失败。”
“他聪明,有手段,但太贪婪,也太自私。”他继续说,“他毁了很多人,也毁了自己。”
苏砚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但他的故事,已经结束了。”
陆时衍点了点头:“是啊,结束了。”
阿哲从包里拿出三支烟,递给陆时衍一支,自己点了一支,然后将另一支,插在了周明诚的墓碑前。
“不管怎么说,你也算是一代枭雄了。”阿哲对着墓碑说,“下辈子,做个好人吧。”
他们没有久留,在墓碑前站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谁也没有说话。车窗外,风景飞速后退。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
陆时衍看着窗外的风景,心中忽然觉得,无比轻松。
他知道,那个笼罩了他们许久的阴影,终于彻底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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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来临时,他们迎来了一个新的家庭成员。
那是一只被遗弃在古镇路边的小奶猫,瘦得皮包骨头,奄奄一息。是阿哲发现了它,把它带了回来。
“它太可怜了,”阿哲抱着小奶猫,对苏砚和陆时衍说,“我们收养它吧!”
苏砚看着那只小奶猫,心立刻软了:“好啊。”
陆时衍则笑着摇头:“我们家已经有团团了,再来一只,能养得过来吗?”
“能!”阿哲和苏砚异口同声地说。
于是,小奶猫留了下来。阿哲给它取名叫“小团子”,因为它的毛色和团团很像,都是白色的,只是身上多了几个灰色的斑点。
小团子的到来,给家里增添了更多的欢乐。团团一开始对这个新来的“入侵者”很不友好,总是对着它哈气。但没过多久,它就接受了这个小家伙,甚至还学会了照顾它,经常把自己碗里的猫粮分给小团子吃。
苏砚看着团团和小团子依偎在一起睡觉的样子,笑着对陆时衍说:“你看,它们像不像我们?”
陆时衍搂住她的肩:“是啊,像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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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傍晚,他们坐在院子里,看着夕阳西下。
团团和小团子在梨树下追逐嬉戏,阿哲在厨房里准备晚饭,锅碗瓢盆的声音,伴随着他跑调的歌声,从厨房里传出来。
苏砚靠在陆时衍肩上,看着天边的晚霞,轻声说:“陆时衍,你说,我们以后会不会一直这样?”
陆时衍握住她的手:“会的。”
“不管遇到什么,我们都不会分开,对吗?”
“对。”陆时衍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直到永远。”
晚风拂过,带来远处隐约的纳西古乐声。梨树的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像一场温柔的雪。
远处,玉龙雪山在夕阳的余晖中,闪耀着金色的光芒。
他们的故事,将在这片光芒中,继续书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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