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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重复的噩梦(第1/2页)
海洲市刑警支队,特殊案件顾问办公室。
这间十平米不到的房间,曾经是堆放旧档案的储物间,如今被简单清理出来,成了姜墨的临时据点。一张办公桌,两把椅子,一台连接内部网络的加固终端,以及角落里那盆兰芷汐不知从哪儿搬来的、略显蔫巴的绿萝,构成了这里的全部。
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挤进来,在桌面上切割出明暗相间的条纹。姜墨靠在椅背上,指尖无意识地转动着一支笔,目光落在终端屏幕上。
屏幕上显示着赵志刚刚刚发来的内部简报,关于“暗影织网”组织的最新动态追踪——依旧没有突破性进展,对方像真正的影子一样,在网络的海洋里消融得无影无踪。而羽梦科技那边,自从图书馆事件后,表面态度变得更加“配合”,但所有触及核心技术的调查请求,都被他们以“商业机密”和“涉及用户隐私”为由,礼貌而坚定地挡了回来。
僵局。
姜墨放下笔,揉了揉依旧带着些许酸胀感的左眼。成为警方“特殊技术顾问”已经近十天了,生活似乎暂时回到了某种“常态”——如果忽略24小时轮班的暗中保护,以及口袋里那枚从不离身、用生命换来的黑色存储器的话。
张伟用死亡传递出的信息,如同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他心头。“完美适配体”“观测中”“深度介入可行性”……这些词句在他脑海中反复盘旋。羽梦科技到底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他们所谓的“介入”,又会以何种形式到来?
更让他不安的是左眼近期的变化。自从图书馆那场意识屏障的极限使用后,这颗“星之瞳”似乎变得……更加“敏感”了。以前只是偶尔被动地捕捉到幽灵或情绪能量,现在,在静心凝神时,他甚至能隐约感觉到城市背景中某种极其庞杂、低沉的“意识底噪”——那是无数人思绪、情绪混杂而成的、无形的海洋。
这能力是成长,还是失控的前兆?爷爷那句“守住本心”的叮嘱,时时在他耳畔回响。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进。”姜墨收敛心神,坐直身体。
门推开,进来的是兰芷汐。她今天穿着一身浅米色的针织衫和长裤,长发松松挽起,比起平日的职业装束,多了几分柔和。但她的眉头微微蹙着,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
“没打扰你吧?”兰芷汐的声音依旧温和,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没有,兰医生。”姜墨示意她坐下,“有事?”
兰芷汐将平板电脑放在桌上,调出一份报告:“过去七十二小时内,指挥中心接到了七起内容高度相似的‘非紧急’报案。我觉得……可能需要你听听。”
“高度相似?”姜墨挑眉。
“是的。”兰芷汐点开其中一份报案记录音频,“报案人声称,自己连续多日做同一个噩梦,梦境内容细节高度一致,且醒来后伴有强烈的恐惧、心悸,甚至短暂的现实混淆感。他们感到非常不安,但又觉得因为‘做个噩梦’报警似乎小题大做,所以大多是通过市民服务热线或线上平台反映的。”
她播放了音频。
一个年轻女性带着哭腔和困惑的声音传出来:“……警官,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谬,但我真的受不了了……连着三天,只要一睡着,就会梦到那个地方……那个早就关了的星光游乐园!里面又黑又破,还有个……没有脸的人,一直在后面追我!我怎么跑都跑不掉,然后就会吓醒……醒来之后心都快跳出来了,一身冷汗,白天也浑浑噩噩的……”
姜墨听着,眼神逐渐专注起来。一个市民做噩梦不稀奇,但短时间内,多人做几乎完全相同的噩梦?
兰芷汐又快速播放了另外两份剪辑过的音频片段,内容大同小异:废弃的星光游乐园、无面的追逐者、极致的恐惧和无力感。
“星光游乐园……”姜墨低声重复,“城南那个?我记得十几年前就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荒废了很久。”
“没错。”兰芷汐点头,“我们初步核实过,这七位报案人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社会关系关联,居住地分散在城市不同区域,年龄、职业也各不相同。从传统刑侦或心理学角度看,缺乏直接的联系点。”
“所以你的判断是?”姜墨看向她。
兰芷汐沉吟了一下:“单纯从现有信息看,最可能的解释是某种‘群体性心因性反应’,或者说是‘集体癔症’的变体。可能源于某个共同接触过的恐怖题材作品(比如一部冷门恐怖片、一篇都市传说帖子)引发的潜意识共鸣,再叠加近期可能存在的普遍性社会压力(如经济波动、气候异常等),导致相似的梦境原型在不同个体潜意识中被激发。这种情况在心理学史上并非没有先例。”
她的分析理性、严谨,符合她作为心理专家的专业视角。
但姜墨的左眼,却在听到那些描述时,传来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法忽视的悸动。那不是疼痛,而是一种……共鸣般的牵引感。仿佛那些报案人口中描述的恐怖梦境,不仅仅是他们脑海中的幻象,而是在某个更深层的、意识共享的领域里,激起了真实的涟漪。
“你觉得只是巧合和集体心理现象?”姜墨问道,目光落在兰芷汐脸上。
兰芷汐迎着他的目光,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犹豫。她停顿了几秒,才缓缓说道:“理性上,这是概率最高的解释。但是……”
她轻轻吸了口气,声音压低了些:“但是,这些报案人所描述的梦境细节,过于‘一致’和‘具象’了。尤其是对废弃游乐园场景的描述——锈蚀的摩天轮、褪色的卡通壁画、破碎的彩灯、还有那股‘发霉的甜腻气味’——这些细节超出了通常噩梦的模糊性。而且,所有报案人都强调,那种被追逐的恐惧感‘真实得可怕’,醒来后残留的生理反应也异常强烈。”
她将平板电脑转向姜墨,调出了一张星光游乐园当年的宣传海报和几张近期网友拍摄的废墟照片对比。
“更让我在意的是,”兰芷汐指着照片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有两位报案人不约而同地提到了梦中‘鬼屋入口那个掉了半个脑袋的小丑雕像’。我查过资料,那个特色小丑雕像,在游乐园倒闭前一年就因为损坏被移走了,相关的宣传资料也很少。如果不是特别关注过这个游乐园旧闻的人,很难知道这个细节。”
姜墨看着照片上那个破败的、依稀能看出小丑轮廓的基座,眼神变得深邃。巧合?还是……某种超越个人记忆范畴的“信息共享”?
他的左眼再次传来那丝悸动,这次更清晰了一些。他闭上眼睛,尝试将注意力集中在那微弱的牵引感上。
恍惚间,他仿佛“听”到了——不是声音,而是一种弥漫在意识背景中的、细微的、充满恐惧和绝望的“震颤”。如同许多根绷紧的弦,在同时被无形的指尖拨动,发出低沉而不谐的共鸣。
这不是正常的城市意识底噪。这是被某种力量扰动、聚焦后的产物。
姜墨睁开眼,看向兰芷汐,语气认真起来:“兰医生,恐怕……这不仅仅是集体癔症。”
兰芷汐的心微微一紧:“你感觉到了什么?”
“一种……不正常的意识共振。”姜墨斟酌着用词,尽量在不暴露太多超自然细节的前提下表达,“很多人的恐惧,被以某种方式‘连接’或‘放大’了,指向了同一个具体的场景——星光游乐园。那里可能不只是梦境的背景板。”
他指向平板上的游乐园废墟照片:“我觉得,我们需要去那里看看。在现实世界里。”
兰芷汐沉默了片刻。姜墨的“感觉”虽然玄乎,但之前数次案件已经证明,他那超越常理的“洞察力”往往指向被忽略的真相。而且,此事涉及多名市民持续的心理困扰,作为警方顾问,进行调查也合情合理。
“我需要向赵队报备,申请外围支援。”兰芷汐做出了决定,“同时,或许我们应该先接触一位报案人,获取更直接的梦境信息。尤其是你,姜墨,如果你那种‘感知’能接触到梦境本身……”
她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如果姜墨的能力能直接“进入”或“读取”梦境,或许能发现更关键的线索。
姜墨点了点头。主动进入他人的梦境,这是他获得“入梦”能力后从未尝试过的领域。风险未知,但眼下,这似乎是打破僵局最直接的方法。
“联系一位情绪相对稳定、表达能力较强的报案人吧。”姜墨说,“我需要一个‘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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