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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萤点点头,“嗯。”
以往他也有外出公干
的时候,三两日便回,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绪,甚至还因他不在感到放松,至少自己能歇两日,还能寻机看望阿娘,可此番要月余看不到他,她心中竟也泛起一丝不舍的滋味。
晏雪摧吻了吻她额头,“你不是常说我黏糊吗?我走了你还不高兴?”
池萤:“可你一去这样久,身边也无人照顾,在外若有不便……”
晏雪摧让她放心:“我会带上青泽,在府上如何,在外也是一样,没什么不便。”
池萤点点头,想到什么,又赶忙问:“殿下若是旧疾复发,那该如何?”
晏雪摧反应过来,她说的旧疾是他那桩渴肤之症。
说实话他也不确定,失明前这症状尤为严重,入宫查暖情香一案的那三日,他几乎五内俱焚,血脉中犹如浓浆翻滚,无时无刻不在迫切地渴望她的气息,后来症状渐渐缓解,也是因她朝夕相伴的缘故,加之如今双目复明,又与心爱之人亲密无间,的确许久不曾发作了。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一别月余,曾经那种强烈的焦灼与失控感会不会复发。
“若能将你带在身边就好了。”
可河间凶险万分,一切都是未知,他不能让她再置身险境。
晏雪摧低下头,鼻尖抵在她颈窝,嗅她身上淡淡的橙花香,扣在她后腰大掌也在不自觉加重。
池萤也用力地回抱住他,彼此炽烈的心跳紧密贴合,一切都似燎原之火,再难控制。
炙热急促的吻倾覆而下,瞬间吞噬她所有的呼吸,覆在她要身的手掌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用力,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揉碎。
池萤也是头一回,如此热烈地回应着他,把自己全然交付给他。
仿佛又回到那无休止的三天三夜,只是这一回,她体会到的不只是当时的青涩与煎熬,而是彻底的放纵与酣畅淋漓。
末了她疲惫得昏睡过去,晏雪摧替她清理,借着明黄灯火,将她的眉眼、她身体的每一处都看得清清楚楚,深深印入心底。
池萤迷迷糊糊察觉被人换了寝衣,意识微微回笼,听到他在耳畔低语:“阿萤,给我一样你的贴身之物,我带在身边。”
她哑声应了句“好”,可没过多久,又被他卷入沉沦的漩涡。
直到次日晌午,晏雪摧因公务交接,不得不回趟北镇抚司。
池萤躺在床上,小腹坠胀酸痛,实在难以支撑她起身,眨巴着眼睛,思索给他何物作为念想。
他明日便要启程,香囊、寝衣都来不及绣了,给她用过的帕子又太敷衍,他顺手便能取走,还亲自问她做什么呢。
池萤绞尽脑汁忖了半晌,目光落在指尖勾绕的一缕青丝,忽然福至心灵,起身取来了剪刀。
原以为今夜两人还能继续温存,可晏雪摧因公事耽误,深夜方归,前往寿春堂向庄妃辞行后,再回漱玉斋,只待片刻便要动身离开了。
池萤将准备好的东西递给他,晏雪摧指腹摩挲了下,“荷包?”
池萤解开荷包的抽绳,让他指尖探进去摸摸看。
晏雪摧低下头,其实已经看到了,是一绺乌发。
他心念微动,沉默片刻,却仍低声问道:“是什么?”
池萤轻声道:“上回在温泉山庄,你同我念过一首《留别妻》,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所以剪了这束发给你。”
晏雪摧喉结翻滚,一时无言,伸手将人圈进怀中,将她的脸颊轻轻按在自己的心口。
池萤眼眶无端地酸涩,这一刻竟忍不住泪流满面,泪水也濡湿了他的衣襟。
晏雪摧揉揉她后脑,心口钝痛难止,却还是用极轻的语调道:“别哭了,我尽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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