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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发现规律(第1/2页)
地窖旁的耳房成了名副其实的活人墓。
阴冷、潮湿、寂静,只有每日固定两次送来的粗糙饭食和偶尔更换的恭桶,提醒着沈生澜时间的流逝。
看守的婆子如同哑巴,送完即走,眼神从不与她交汇。
高窗外的天色由暗到明,再由明到暗,周而复始。
孕初的反应在这恶劣的环境中变本加厉。
恶心、眩晕、对气味的敏感,让她本就虚弱的身体更加不堪重负。
送来的饭菜常常原封不动地被端走,她只能靠意志力强迫自己吞下少许粥水,维持腹中那一点微弱的生机。
南宫容璟自那日后,再未出现。
但沈生澜知道,他无处不在。
这密不透风的囚禁,门外森严的守卫,都是他意志的延伸。
他在等,等她自己崩溃,等外界可能的异动,或者……等这个孩子瓜熟蒂落,再行处置。
她不能等。
绝境往往能激发人最原始的求生欲和创造力。
沈生澜开始利用有限到可怜的资源,进行最隐晦的抗争。
首先,是她的身体。
剧烈的孕吐无法完全掩饰,她便故意在送饭婆子面前干呕,吐得撕心裂肺,将本就难以下咽的食物尽数呕出,然后虚弱地蜷缩在床角,气若游丝。
她要让看守者,以及透过看守者监视她的南宫容璟知道,这个“容器”并不安稳,甚至可能随时损毁。这是一种无声的、以自身为代价的施压。
其次,是那些被送来的、治疗“阴寒湿气”和“安胎”的汤药。
药汁黑苦,她每次都当着婆子的面,皱着眉,小口小口地喝完。但婆子一离开,她便立刻用手指抠挖喉头,将大部分药汁呕在恭桶旁的角落里,再用干草和灰土匆匆掩盖。
她不能确定这些药的成分,不敢冒险让任何可能影响胎儿的药物进入体内。
同时,她留下了少量药渣,藏在床板缝隙。
日复一日,墙角堆积的呕吐物和药汁残留,混合着潮湿的霉味,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味。
送饭换桶的婆子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掩鼻和加快动作的频率增加了。
沈生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制造一种“这里关着个病入膏肓、随时可能出事”的紧张感。她要让这些冷漠的执行者感到不适和潜在的责任压力。
几天后,或许是她的“病态”实在触目惊心,也或许是吴太医回禀后南宫容璟有了新的考量,送来的饭食里多了一小碟酸甜的腌梅子,汤药也似乎调整了配方,味道不再那么苦涩呛人。
这是一个微小的变化,却让沈生澜心头一动。
南宫容璟还在关注这里,并且……或许并不希望她和孩子立刻出事。
这让她绝望的处境里,渗入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可被利用的缝隙。
她开始更精细地计算。
将呕出的药渣晾干,用手指碾碎,混合墙角刮下的一点潮湿墙灰,尝试在床板背面、墙壁最不起眼的角落,用这种“泥”写下极简的符号或笔画。
她不敢写完整的字,只用类似计数或记号的线条,记录天数,标记身体反应,甚至……尝试勾勒韩清辞信中提到过的、代表杏林斋的简易标记。
这是一种无望中的心理寄托,也是一种保持思维敏锐的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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