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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远那冰冷的眼神和最后的话，在刘海中脑子里只转了一瞬，便被新官上任的得意彻底压了下去。
“小陈，咱们走着瞧！”
他背着手，挺着他那标志性的啤酒肚，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迈着四方步回到了中院自家屋里。
后院围着的人群也缓缓散去，他们感知到了院子里有了两个权利旋涡。
“爸，您回来啦。”
正在吃饭的刘光天和刘光福两兄弟立刻站了起来。
刘海中大马金刀地在八仙桌的主位上一坐，拿起搪瓷缸子“咕咚”喝了一大口水，重重地往桌上一放，发出“砰”的一声。
“回来了！”他长舒一口气，满脸的油光都在放亮，“痛快！今天可真是痛快！”
刘光福眼珠子一转，连忙凑上前去：“爸，后院陈远收拾了？”
“那当然，就他跟我斗？”刘海中眉毛一挑，一拍桌子，唾沫星子横飞，“我告诉你们，以后在院里，我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什么街道干部，到了我这一亩三分地，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也得给我卧着！”
他越说越兴奋，叉着腰在屋里来回踱步。
“你们是没看见那小子吃瘪的样儿！我带人去查他家消防安全，嘿，他那脸都绿了，屁都不敢多放一个！最后还不是得乖乖接了我的整改单？”
刘光天赶紧恭维道：“那可不！爸您现在可是保卫科副科长，管着全厂的安全呢，他一个街道办的小干部，哪能跟您比啊！”
“就是！以后看这院里谁还敢不给咱们老刘家面子！”刘光福跟着附和。
几句恭维话下来，刘海中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仿佛飞到了云端。
他重新坐下，大手一挥：“看见没？这就是权力！你们俩以后也给我把腰杆挺直了！你们老子我现在，也是说得上话的人物了！”
刘海中感受着权力的滋味，不仅感慨，这钱，花得太值了！
二大妈端着菜从厨房出来，默默地放到桌上，没扫自家男人的兴。
等到刘光天两兄弟吃完饭回了屋，屋里只剩下他们老两口，二大妈才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叹了口气。
“当家的，明天傻柱结婚，咱们随多少礼金啊？”
刘海中还沉浸在刚才的满足感里，不耐烦地摆摆手：“看着给就行了，问我干啥。”
“家里……没多少活钱了。”二大妈的声音低了下去，“为了给你换这个位置，家底都掏空了，再随一份礼，这个月就得勒紧裤腰带过了。”
这话像是兜头一盆冷水，浇灭了刘海中心头的火热。
他脸色一沉，骂道：“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你知道个屁！”
“我这个位置是花钱买的，但也能用它把钱千倍百倍地赚回来！”刘海中压低了声音，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你等着，随便找个由头，去厂里找找路子，那钱还不是哗哗地来？”
他凑近二大妈，脸上带着一丝狰狞的得意：“你啊，就等着瞧好吧，以后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这点礼金算个什么！”
二大妈看着他那副样子，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端着碗筷进了厨房。
……
中院里，陈远家的灯还亮着。
屋子里被翻得一片狼藉，书本散落一地，床上的被褥也被掀开了。
娄晓娥看着这乱糟糟的景象，二话不说就弯腰开始收拾。
“这刘海中，真是一点没有个长辈的样子！”她一边叠着被子，一边气愤地说道。
许大茂干咳一声，也走过去，帮着把地上的书一本本捡起来，码放整齐。
三个人一起动手，很快，屋子就恢复了原样。
“大茂，娄姐，谢谢你们了。”陈远给两人倒了杯水，客气地说道，“不早了，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许大茂喝了口水，连忙点头，拉着娄晓娥就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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