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表突然弹开,里面没有机芯,而是张微型地图。林墨认出这是民国时期的地下金库平面图,某个房间被朱砂圈出,旁边标注着"饕餮鼎安置处"。地图背面印着行小字:"戌时三刻,活祭品入位"。
老狱警的亡魂开始褪色。他挣扎着指向怀表,又比划了个吞咽的动作。孩子突然说:"外公说怀表被吞了,不是人吞的..."亡魂闻言剧烈点头,消散前最后看了眼铁皮盒。
盒底有道新鲜的齿痕。林墨凑近闻了闻,有股铸币机特有的油墨味。医院广播突然滋滋作响,传出西装男失真的声音:"七号预案第二阶段启动..."
走廊尽头传来整齐的脚步声。透过门缝,林墨看见十几个穿病号服的人列队走来,每人额头都贴着"戌"字标签。他们走路的姿势完全一致,就像被无形的线操控着。
怀表的绿光突然照向孩子胸口。他解开衣扣,露出心口处的烙印——正是金库地图上标记的位置。林墨猛地合上怀表,绿光熄灭的瞬间,病号服队伍齐刷刷转头看向储藏室。
"他们要找的不是怀表..."孩子声音发抖,"是能打开饕餮鼎的钥匙。"
最前面的病号服突然加速冲来。林墨抓起铁皮盒砸向对方头部,盒盖弹开的瞬间,里面飞出几十张当票。每张票根上都用血写着"戌"字,在空中组成临时屏障。
病号服撞上当票墙的刹那,孩子用粉笔在墙上画出第二道门。这次线条更歪斜,但开启速度更快。门后是条向下延伸的隧道,墙砖缝隙里嵌着密密麻麻的银元。
"会计室真有密道?"林墨拽着孩子冲进门内。身后传来当票燃烧的焦臭味,病号服们发出非人的嚎叫。隧道突然倾斜,两人不受控制地滑向深处,怀表的绿光照出墙上越来越多的银元。
最底层的银元排列成箭头形状,指向一扇锈蚀的铁门。门环是两只相互撕咬的饕餮,和林墨在城隍砖地图上看到的标记一模一样。怀表此刻烫得握不住,表面浮现出"子时将至"四个血字。
铁门自动开启条缝。里面传出齿轮转动的声响,还有液体滴落的回音。孩子突然挣脱林墨的手,胸口的烙印发出刺目红光。他机械地迈步向前,如同被召唤的傀儡。
林墨抓住孩子衣领时,看见铁门后摆着台巨大的铸币机。但这次机器里压制的不是钱币,而是某种血肉混合物。西装男站在控制台前,手里拿着块和林墨手中一模一样的怀表。
"戌时三刻到了。"西装男按下红色按钮,"欢迎参加拍卖会。"
铸币机顶部的漏斗缓缓打开,里面垂下的不是纸币,而是十几条套着囚服的苍白手臂。每只手腕上都戴着镣铐,锁链另一端没入机器深处。林墨的怀表突然挣脱他的手,飞向铸币机的投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