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那些蓄势待发的净化探针都出现了极其短暂的迟滞。
冰冷的电子音沉默了几秒,似乎在疯狂计算这无法理解的关联现象。
“滋…主污染源…与次级污染源…存在…未知…高维精神链接…非能量…非信息…类似…共生体雏形…”
“记录…异常现象…编号:腐生-1…”
“暂停…净化…提升…收容等级…准备…转移至…零号观察室…”
包围的净化探针缓缓上升,收回了穹顶。那股致命的分解气息如潮水般退去。
但禁锢并未解除。一道无形的、更加坚韧的力场网格瞬间生成,如同一个透明的牢笼,将金属平台连同那颗深紫肉瘤一起笼罩在内。同时,一股强大的牵引力场作用于培养皿,淡绿色的荧光液体开始旋转,将林琅那颗深褐色的存在感牢牢固定在中央。
金属平台与肉瘤牢笼一同缓缓升起,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仿佛它们已经脱离了重力的束缚。平台和牢笼在空中轻盈地漂浮着,然后开始朝着纯白房间的一侧墙壁移动。
那面墙壁宛如一块巨大的白色蜡块,在平台靠近时,它竟然像被高温融化了一般,悄然无声地裂开了一道缝隙。这道缝隙逐渐扩大,露出了后面一条幽深而冰冷的通道。
这是一次转移,从表面上看起来是公开的“实验室”,转移到一个更为隐秘、戒备更为森严的地方——“观察室”。
在荧光液体中,林琅的存在感(我)静静地“注视”着那颗被力场牢笼带走的深紫色肉瘤。肉瘤的复眼透过透明的力场和无菌液,与林琅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它们之间没有任何言语的交流,也没有能量的传递,但却有一种最原始、最纯粹的联系。这种联系源自于它们之间的同源混乱,一种无法用言语解释的默契。
在这一刻,林琅和肉瘤似乎都在确认着对方的存在,尽管它们身处不同的世界,但这种确认却跨越了空间和时间的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