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望着白光消失的方向,道印在眉心微微发亮:“让他去吧。孩子的棋心最纯,比我们的道理管用。”
三日后,周明轩回来了,星石的光淡了些,却更温润。他说黑煞见了星石,突然哭了,把自己的魔棋全融了,铸成个“守”字印,嵌在渊边的石头上,说要替星棋守着那片气脉。“他还说,等明轩长大了,要跟他下局真正的棋,不用魔气,只用真心。”
春末的雨落下来时,老街的棋馆又添了新客——是从极北冰原赶来的雪灵,捧着块冻在冰里的棋谱,谱上的字是用冰棱刻的,遇热就化。“我们的冰脉快冻裂了,”雪灵的声音像风铃,“星棋的光照不到那么北,只有老街的棋道气能暖过来。”
林默接过冰棋谱,放在黄杨木棋盘上。灵壤核的“和”字印突然发热,冰渐渐融化,露出下面的棋路——竟是与周明轩补碎星原地脉时用的“引气局”一模一样。“你们看,”他指着融化的冰水,正顺着棋盘纹路往灵脉的方向流,“冰脉的气早就跟老街连着呢,只是冻住了没发现。”
雪灵的眼睛亮起来,跟着冰水往三界桥跑,果然见桥底的灵脉水泛着层暖意,正顺着地下的纹路往北流:“是了!是了!我们的冰泉跟这里是一条脉!”
雨停后,老槐树的新叶上挂着水珠,像无数盏小灯。周明轩把星石挂在枝头,石心的棋灵翅膀轻轻扇动,引来漫天的棋灵,围着星石跳起舞,翅膀的光与天上的星棋交相辉映,把老街照得像白昼。
林默坐在棋馆门口,看着这一切,手里摩挲着母棋碎片。碎片里映出三界的模样——昆仑的灯暖了,碎星原的星亮了,冰原的冰化了,连黑煞守的渊边都冒出了新草。他突然明白,所谓棋道传承,不过是让每个角落的气都能顺畅流动,让每个心里的灯都能亮着,就像老街的日子,平淡里藏着生生不息的暖。
沈清和的《守棋录》在这时轻轻合上,封面上的“守”字与“和”字印终于完全重合,化作枚小小的棋子,嵌在书页里,像给这段故事盖了个温柔的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