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他背过手,故作遗憾摇头叹息:“我如今才想起此事,孙老爷真是惭愧。我这人日有所思,醉有所梦。这酒醉断悬案一事,你们可千万不要宣扬出去。都是我应该为百姓做的。”
他知孙长阳老实,但那货郎是个嘴里没把门的,定是会将此事传扬出去。这倒是个收获民心的好法子!
这天时地利人和,都在说着他顾长柏今后定是官运亨通,扶摇直上。
走回衙门这一路,顾长柏从未用过如此轻快的步伐,甚至连脚跟都没有落地。
他并不知道,昨夜一过,此案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顾大人,您可算回来了。”他一脚方才踏进,夏清朗便匆忙抱着一堆卷宗匆跑出来,“您查到真凶了吗?”
“真凶?”顾长柏本是扬起的嘴角木然拉到了一边,一早醒来的不真实感中忽然多了一丝不安,问道,“真凶不是昨日就抓到了吗?”
夏清朗和衙门的捕快们相互看着。
“难不成,还有人对此案还有疑虑?”
司徒青山快速眨着眼,也不敢欺瞒他说道:“大人,是,是您昨夜自个说的。您昨夜突然将我们叫醒,说是孙玉娘的案子真凶另有其人,我们这一大早,都在等着您的指示。”
顾长柏愣在了原地,他多么希望这是一个没有醒来的梦,否则怎会如此荒唐?自己喝多了酒,先是去了孙府查案,随后回来告诉众人,他好不容易结了的案子另有真凶。这不是存心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吗?
顾长柏的脑袋又疼了起来,不,他绝不会让自己陷入如此境地:“昨夜我喝多了酒,神智未清。眼下清醒过来,那薛武已认罪自戕,此案没有问题,你们散了吧,此案无需再查。”
本以为自己这样糊弄过去就成,可谁知众人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夏清朗轻叹一口气,解释道:“大人,此案恐怕结不了了。”
“为何?”他有些不耐烦。
夏清朗道:“听闻那挑货郎昨夜见过您,已将您要重审此案的消息传了出去。今早您还未归,平川王府便来传话,说是永福郡主对此案颇有兴趣,明日要来听审。”
“听审?”顾长柏整个脑子发懵,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周围十几个人愣是没搀住他。
昨日给平川王的书信中提及过自己是如何聪慧过人,断此奇案。眼下平川王府派人来,若是发现他并无断案的能力,别说是这今后官途,就是眼下这小官怕都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