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长安城中灯火如昼。
三魂营一战刚歇,赵怀真封笔立章,云缨破敌归位。
军营中将士高呼,百姓振臂,红缨枪之名再度响彻长街。
但宫廷之中,却并不安宁。
中宫偏殿,律笔司三司重启密会。沈澜为首,低声道:“云缨兵权在握,赵怀真掌笔,第九页已启,若再放任下去……”
“她便真成了这城的枪魂,他则是书命之主。”
另一名司首咬牙:“可那赵怀真,已成章权唯一执笔人,简无辞走后无人能压。”
第三人却抬头望向殿外高挂的“天灯”。
“还有一人能压——”他低声道,“天灯司。”
与此同时,赵怀真刚从战后歇息中醒来,神色微沉。他不善言笑,此刻面色更显阴沉。
“他们会动我。”他坐在御案前,看着桌上的魂书,轻声说。
“来啊。”云缨倚枪坐在窗台,双腿搭在横梁上,“你背后不还有我?”
“你兵权刚归,若真牵连,你受责难。”
云缨轻笑:“我活着就是被责难。”
她跳下窗台,一手挑起赵怀真衣角,将他拉到窗边。
“你看那天灯。”
天灯高挂,灯焰如金。
“真想写我,他们就得关灯。”
赵怀真一愣,随即一笑:“有你在,我真想多活两章。”
“活得漂亮点。”云缨点了点他的额头,“别再咳了,写一笔就吐血,我又不是心疼你,是心烦。”
“是是是。”赵怀真翻书挡脸,“你枪不疼,我笔疼。”
云缨哼笑一声,却倚在窗边不语。
夜更深了。
宫外东街,忽有血雾弥漫。
律笔司下辖“斩笔狱”传来异动,镇狱封章自行裂开,封印三十年的“九纹残章”中竟诡异升起血灯异象!
赵怀真翻阅魂书,脸色猛变:
“有人要动我笔中之人!”
云缨红缨枪倏然出鞘,枪锋直指东城!
“不等他们来,我先杀过去。”
赵怀真伸手欲挡,却只碰到一缕枪风。
“缨儿!别……”
“我替你收笔。”
她人已出窗外,踏街而走,身后红缨枪烈火燎空,银甲如流星坠地,直接杀入东城斩笔狱!
斩笔狱,共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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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重镇文楼,囚古章错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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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重灭魂殿,藏落笔怨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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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重封心窖,封印“天灯司”旧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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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缨踏入狱门,便闻血书咒文倒读之声,隐有血烟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