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所言极是!” 长庆此时脸色铁青,眼中燃烧着怒意与深深的忧虑:
“陛下爱子心切,情急之下诏王妃入宫,虽是信任,却也是将王妃置于了风口浪尖之上!
王妃,今日陛下让大宫人福临亲自迎送您,想必也考虑到了避免有心之人对您动念。
可因着您对六皇子的诊治,还是让王妃不能再如先前那般,安心在侯府养胎,完全置身事外了!
陛下原本应是想护王妃周全,可这深宫之中,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陛下如今精力不济,百密终有一疏!
高氏……还有那躲在暗处兴风作浪的裴广全之流,岂会放过如此的良机?”
“父亲,长庆大人,你们不必忧心。
我学医,治病救人本就是天职!虽出手时未曾想太多,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层……” 若筠此时已迅速调整好心态,对父亲和长庆道:
“事已至此,我已知其中凶险,可即便当时我便想到这么多,也不可能做别的选择!”
“唉!” 杨易之重重一叹,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疲惫和无奈,
“为父明白!
晋王与高氏在朝中对峙多年,如今已是剑拔弩张。
六皇子是陛下唯一的血脉,本就是他们都必争的筹码!
六皇子这次的‘急症’,绝非偶然!这是有人……在投石问路,想把朝局这池水搅浑,为他们谋求的变局做铺垫!
而你,若筠,本就与楚王殿下不可分割,他们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放弃让楚王和你在这盘棋局上,成为有利于他们一方的棋子!”
一时间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炭火的光映照着三人凝重的面容,窗外的风雪声如同千军万马在嘶吼。
“侯爷,王妃,” 长庆打破了沉重的寂静,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冷静,却更显肃杀,
“可属下想来想去,晋王、良妃,包括高皇后,当下都不会是会对六皇子动手的人,那下毒之人究竟会是谁呢?
想来,六皇子与高氏一族而言不可或缺,与晋王、良妃又是血脉之亲……而有机会对小皇子下手的人,还需是身在陛下和小皇子身边颇为亲近的人才行……”
“淑妃,裴谨瑶?”若筠顺着长庆的思维陷入沉思,忽然头脑中冒出这个念头,同时脱口而出,
“裴谨瑶无子,她的尊荣与陛下息息相关,她应该是最不希望陛下出事的人!”若筠马上又摇头,否定了自己刚才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