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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明江第一恶人
「周山主,画大人,尝尝这酒,香着呢。」
盘山鹰进了车厢,端了两个瓷碗,暗红的酒汁在碗中荡漾。
周玄接过酒,闻了闻,对盘山鹰说:「怎麽有股哈喇油味?」
「哦,那破瓶子里头的木塞,塞得太深了,起不开,我乾脆拿扳手,砸了那玻璃嘴,
瓶子里头又溅了些玻璃渣,我在餐车里找了块纱布,给滤了滤,可能就是这会儿沾了点哈喇油味——.」
周玄听得直皱眉:「你个老小子,手上活儿挺多啊。」
画家闻了闻,说道:「其实是麻油味————倒不碍事———·能喝。」
他端起碗便咕咚了一大口,不是酒瘾犯了,主要是渴了。
酒才进肚,画家就对盘山鹰说:「你是荆川府的匪类,到了明江府,收起那身匪气,
另外,多听大先生差遣,要是有什麽不轨的心思———·后果—」
「晓得,人头落地。」
盘山鹰,又拿了烟锅子,点上了火,手用力挥了挥,便起了一股旋风,风助火势,将烟锅中的烟火烧得极旺,那些菸丝一瞬间便燃尽了,带着芬芳的烟雾腾起,湮进了周玄手边的酒碗里。
「周山主,你再闻闻,有了人间烟火气啊,那点麻油味,便闻不出来了。」
周玄端起了红酒,再闻上一闻,不但没有惹人厌的油味了,反而很有烟熏气息,与酒气极妥帖的融合了,别有风味。
他品了一小口,当即便满意了,说:「这烟一透进来,好喝多了-你这麽个土匪还怪会伺候人的?」
「我们山鹰寨的人,其实也不是土匪,都是鹰主养的家奴,别看我们驼背,手脚利落着呢,别看我独眼,特别有眼力劲。」
「看出来了,那你跟着我们去明江,鹰主———」」
「我希望往后鹰主不要再联系我了,我换主子了。」
盘山鹰又摸了另外一口崭新的银烟锅,给周玄装满了菸丝,点燃了递了过去:「我这出门,管多着急,总是备一口新烟锅,遇上了贵人,也好请烟。」
「嘶—」周玄抽上一口,山里的菸叶子,味道烈,初入口不习惯,但等在喉咙里打了个转,醇味也就显出来了。
他问道:「我看你们寨子里的人,都是驼背?
「我们也是苦命人,打小都是正常人,被鹰主掳到山里当奴才,鹰主怕我们跑,便让鹰啄裂我们的腰椎骨,骨头有缝,上身便吃不住劲,老往前头弯,长大了,就成驼背了。」
「你们鹰主这麽狠?」
「怕我们跑也是其一,我们这些鹰寨人,往后都是要被卖掉的,买给一些诡异的高人,他们不住在地面上,住在山洞丶地窟里一一驼背了,人就矮,在山外腿脚不便利,但在那些山洞丶地窟中行走,反而不容易磕脑袋,走起来稳当。」
周玄听到这儿,算是明白了一一类似盘山鹰这样的人,其实都是「驼背奴」,面向一个特殊的客户群体。
「一个鹰奴,一万五千块井国钞。」
盘山鹰说道:「那些住地库丶山洞里的高人,脾气喜怒无常,而且时常不接触阳光,
手段也莫名的阴狠了些,要是哪里惹得他们不顺心了,说不定就给大卸八块丶掏心掏肺了一一别看我是鹰寨的长老,其实也是虚的,要是哪位高人把我瞧中了,我也得去伺候,一去,便是走上了不归路啊。」
这后半句,便是盘山鹰的心声了,
他之所以这麽爽快的跟上周玄,便是要告别鹰寨,从小被当鹰奴培养的他,太明白一个道理了一一打狗还需要看主人。
有周玄给他撑腰,鹰主也不敢上门找麻烦一一荆川府的巡日游神都得称呼他为「山主」呢。
「行,往后跟着我,我身边,缺个狠人,缺一双眼睛。」
周玄说道。
他身边有指路高人,有高香火之人,但缺一个干脏活丶出手狠戾的「暗门」,走阴拜神路,难免遭遇些脏事,这也得有人去做。
有了周玄这句话,盘山鹰便脸色红润,这是周玄收他当「门徒」了,当即便将手中的铁釺,往车厢地板上一扎,正色道:「盘山鹰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山主若不弃,我愿....」
「」..—」周玄。
「执缰牵马,以供驱使!」
周玄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往后,跟我了,做事卖些力气,亏不了你。」
「多谢山主。」
盘山鹰诚心一拜,他反正是个「鹰奴」命,伺候谁不是伺候一一何况周玄这人,听谈吐丶瞧作风,就不是鹰主那般人能比得上的。
「你呀,真有眼力,也真是走运。」
画家别有深意的拍了拍盘山鹰的肩头。
火车停靠在明江府站,周玄下了车,让车站里维持着秩序的骨老丶城隍弟子,把火车上的尸体都搬了下来。
那些劫道的鹰奴,摆成一溜,死去的明江府有钱人,也摆成了一溜。
周玄对着尚且还围在火车站前没有离去百姓,说道:「我说什麽了各位在明江府,就有人护着,谁趁着咱们落难,过来欺负咱们,我就斩了谁,但是,要是离开了明江府一一没人护着你们啦,人家把你吊起来当狗宰,
这些人,不听我的话,非要去荆川府,他们才出明江府,就遭了毒手——
他说到慷慨激昂处,主脑很是配合,从他的秘境里飞出,将火车上的影象,投影到车站的白墙上,跟放露天电影似的。
那些明江府有钱人的狡诈嘴脸,便显现在了墙上,引起了一众哗然。
众人对于自己被这些有钱人称为「贱民」,很是不爽,纷纷诅咒个不停,而鹰奴们上了车,对着那些有钱人一阵残忍虐杀之后,他们一个个都缩起了脖子。
百姓心里连咒骂那些有钱人的心思都没有了,只是一个个觉得后怕,他们若是没有听周玄的,非要上那趟火车,那被苍鹰啄食丶被山匪虐杀的人,便是他们了。
「幸好没上车啊,还以为是逃出生天的车,没想到「没想到是索命列车唉。」
「我不去荆川府了我哪儿都不去——就明江府里老老实实的待着吧。」
「哪怕在明江府当一个饿死鬼,那也死得有个人样——去了外头,那真是。」
有了这反面教材,老百姓们便不再萌生「逃难」的念头了,「宁死不离家」,成了他们的主流观念。
「大先生,您讲要重建明江府,需要做什麽丶弄什麽,你就尽管吩咐,我们为了家园,一定配合您。」
「要做啥,直接吩咐就好,我们城里死去的人多,但活下来的人也不少—大家一人出一把子力气,把咱们的大家园,重新给支起来。」
「去外面当狗,不如在家做个人一一小先生,我们都听你的!」
周玄听到这儿,便挥了挥手,说道:「重建明江府的进程,一定不会慢—而且我们会争分夺秒一一所以,今天,请大家先各自回家去。」
「我家我家都烧成灰了,哪还有家?」
周玄又说:「我意思是,各位先回到曾经的家,家人的户体若能翻出,便今日将他们入土为安,顺带也翻翻家里的废墟,看看有什麽能再次利用的物事一一哪怕是一张小桌板能用,都要翻找出来,集中起来,我们好妥善安置利用,
咱们先把这些破败的局面,该收拾的收拾,该归置的归置,归置完了,明天,咱们便全心全意的重建明江府一一人活着,还得往前看。」
周玄讲到此处,手重重一压,说道:「至于吃喝,大家更不用担心,我就在站台这里等着,平水府的粮食没有到,我就不会走。」
「大先生,吃喝不用愁了,可晚上睡觉咋办呢?」
明江府已经是深秋了,白天温度还好,要是入了夜,没有棉絮丶被窝,身子骨弱些的,若是闭了眼,怕是熬不到明日太阳初升的时候。
吃丶喝丶住丶行,吃和住永远都是头等重要的事。
周玄笑着说:「今晚的明江府,不会降温的,诸位信我的便是,总之,我们的口号就是一—大灾在前,我们明江府百姓,一个都不能少!」
哗啦啦!
围观的百姓,自然而然的鼓起了掌。
灾难来临时,他们惊恐丶逃亡,灾难结束了,他们更加惊恐,因为谁都知道一一明江府没吃的丶没住处,他们也曾想过依靠府衙的人,但府衙那些大官,平日里办的实事也不多,都到这节骨眼儿上,更不可能关心他们这些升斗小民了。
可周玄「一个都不能少」的话语讲出,便像一股暖流似的,直往他们心里涌。
「记住我说的,一个都不能少,而且我丑话说在前头,往后的这些天里,大家平日里怎麽讲文明的,现在也怎麽讲文明,平日里怎麽讲法制丶讲规矩的,现在也要讲法制丶讲规矩,
哪个不开眼的丶想浑水摸鱼欺负人的,都给我瞧好了——」
周玄再次挥手,画家很是配合,将那些鹰奴的户体,提起来一具,将其击得粉碎。
「这就是下场!」
周玄补充道:「这些杀人的山匪,在荆川府的地界上,杀我们明江府人,我都敢去斩,更别说明江府那些别有机心,居心回测之人,一旦被我抓到了痛脚我就要他们好看一一就这样,散会,各自回家一一收拾丶归置,等着粮食送上门,等着晚上睡觉的地方被安置好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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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丶哗啦啦,又是一阵阵热烈的掌声。
画家则安排着骨老,把其馀鹰奴的户体,分别悬挂到城内各处,以作警示之用。
「这死人,有时候是比活人有用。」
画家偷摸着说。
「老画,接着得辛苦你了-带着所有游神司的人,去护送平水府的粮食。」
周玄说道。
那些粮食都是救命粮,周玄已经从盘山鹰的口中得知,想着来趁乱来明江府捞好处的外府堂口,可有不少一一粮食是重中之重,粮才是明江府现在的定心丸。
粮食不进府,打再多的心灵鸡汤都没用,迟早乱套。
「大先生,明白,粮食要能被劫,我画家别说继续当神职了,我直接跳明江。」
画家表了态,便发了密信,启动了空间法则,率先去守着平水府用火车送往明江府的救命粮。
天空数盏灯笼,也都朝着平水府的方向飞去周玄则重新坐回了火车里,朝着一直躲藏着的盘山鹰说道:「老盘,过来。」
「山主。」
盘山鹰猫着腰走了过来。
「把你的鹰,全部放出去,俯瞰整个明江府,给我盯住了,要是有人有不法行为小偷小摸者,断其一臂,奸淫掳掠者,格杀勿论。」
周玄说道。
灾后最怕暴乱,一点小乱子,便会引得人心惶惶,所以治安要比平常更加严格一些。
「山主放心,只要你让我的鹰在明江府飞起来,那府中的事,全在我的鹰眼之内。」
盘山鹰柱着铁釺,便要去办事。
「出去留点神,你这模样的,容易把人吓到。」
「晓得的,山主。」
盘山鹰如同一团黑影,出了车站,进了明江府,然后便是一声声急促的风哨之声,天上盘旋着的数十只神鹰,随着哨声,飞向了四面八方。
「粮食有了丶乾净的水源也有丶对了——还得有足够量的药品。」
周玄用连结,与周伶衣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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