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将顿时哄笑不已。
谁不知道蓝玉在军中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仗着自己是常遇春的小舅子,武艺尚可、略通兵法,便时常目中无人,对同僚摆架子,对下属也颇为严苛,还总爱吹嘘自己的能耐,可真要论起拿得出手的功绩,却实在寥寥无几。
毕竟洪武年间名将辈出,上面有中山王徐达、岐阳王李文忠、宁河王邓愈这些战功赫赫的开国元勋压着,还有冯胜、傅友德两位老将常年坐镇边疆、屡立奇功,蓝玉在这些人面前,根本没有独当一面的机会。
他从军多年,大多时候都是作为副将随军出征,跟着徐达北征蒙古时,他负责侧翼接应,功劳多归主帅;跟着傅友德平定云南时,他分管后勤补给,硬仗多由主将统筹;即便偶尔有单独领兵的机会,也多是平定小规模叛乱,或是追击残敌,根本没有立下过能与前辈名将比肩的旷世奇功。
偏偏蓝玉这家伙心气极高,总觉得自己怀才不遇,时常在军中抱怨得不到重用,那股子嚣张劲儿却半点没减,久而久之,便成了众将私下里调侃的对象。
如今听他得意洋洋地说起北洋水师的功绩,再想起他当年在陆军时的窘境,众将自然忍不住哄笑,这调侃里既有玩笑,也有几分对他如今境遇的认可——没想到当年那个只能做副将的蓝玉,换了个赛道,竟真的闯出了一片天地。
面对众人的调侃,蓝玉非但不恼,反而得意洋洋地大笑:“哈哈哈!这都是托了高炽和雄英的福!若不是他们当年规划了北洋水师和美洲航线,我蓝玉哪里有这样建功立业的机会?毕竟不管是组建水师、开辟港口,还是远航美洲,这一系列宏伟规划,全都是出自他们二人手中!我不过是顺着他们铺好的路,做了些该做的事罢了!”
说起来,蓝玉还真是感激朱高炽与朱雄英这两个“自家孩子”,如果不是他们,自己还真不一定能够建功立业,出人头地。
这话倒是实情,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朱高炽与朱雄英见状,连忙谦逊地摆了摆手。
朱高炽说道:“舅爷太过谦逊了!规划虽好,还需有人鼎力执行。北洋水师能有今日的规模与威名,全靠蓝将军的悉心操练与统筹调度,还有水师将士们的奋勇拼搏,我们可不敢居功。”
朱雄英也跟着说道:“是啊!舅爷在海上披荆斩棘,才让大明的海疆如此安稳,让美洲商路顺利开通,这都是您的功劳。”
说罢,朱高炽与朱雄英端起酒杯,对着蓝玉,也对着在座的众将说道:“来,为了北洋水师的辉煌,为了大明海疆的永固,也为了咱们兄弟同心、共创盛世,咱们一同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众人纷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宴会厅内的欢声笑语、豪迈酒气,与窗外的夜色交融在一起,映衬着大明蒸蒸日上的国运,也预示着一个海晏河清、疆域辽阔的盛世,正在缓缓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