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若是束手就擒,日后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银术可看着情绪激动的几人,沉声喝道:
“都给我闭嘴!”
“兄弟们,我知道这很憋屈。”
“我银术可,何尝愿意背负这样的名声。”
“但这是唯一的办法,是卢俊义给我们台阶。”
“用我们几个人的荣辱,换数万袍泽的活路,换他们身后家人的平安。”
“这笔买卖,不亏。”
大堂内,再次陷入沉默。
最终,粘得力“扑通”一声,单膝跪地。
“末将……听凭元帅处置!”
移剌都打也跟着跪下。
“一切,但凭元帅做主!”
仆散忠长叹一声,亦是躬身行礼。
“元帅深明大义,末将……佩服。”
银术可看着三人,眼眶泛红。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将背负着耻辱活下去。
是夜,三更。
显州城门悄然洞开。
银术可亲率两万兵马,直扑城外静谧的梁山大营。
马蹄声如雷,杀声震天。
这两万金兵,并不知道这是一场戏。
他们只知道,这是元帅带领他们的最后一搏,是九死一生的突围。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悍不畏死的决绝。
他们冲入梁山大营。
营寨的大门,洞开着,仿佛一个张开的巨口。
里面,空无一人,只有营帐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银术可心中一沉,暗道一声“来了”。
他猛地举起手中长槊,厉声高呼:
“有埋伏,全军戒备!”
话音未落。
四周突然火光冲天。
无数火把在同一时间被点亮,将整个大营照如白昼。
四面八方,人影绰绰,无数梁山士卒手持强弓硬弩,从挖好的壕沟中,从营帐之后,蜂拥而出。
箭矢如蝗,铺天盖地而来。
但这些箭矢,却并非射向金兵,而是射向他们头顶的夜空,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这是为了制造混乱。
金兵阵脚大乱。
就在此时,正前方传来一声爆喝。
“银术可,哪里走!”
“河北玉麒麟卢俊义在此!”
火光之中,卢俊义身披银甲,手持长枪,挡住去路。
银术可双目赤红,状若疯狂,大吼一声。
“卢俊义!”
“纳命来!”
他催动战马,挥舞长槊,直取卢俊义。
两人瞬间战在一处。
枪来槊往,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火星四溅。
二人都是当世猛将,这一番打斗,虽是演戏,却也拿出了七八分真本事。
战马交错,转眼便是三十回合。
而那些金兵,则被潮水般涌来的梁山军分割包围。
梁山军只围不杀,只是用盾牌和长枪,将他们逼得不断收缩。
又斗了二十回合。
卢俊义大喝一声,手中长枪突然变招,枪杆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猛地砸在银术可的槊杆之上。
一股巨力传来。
银术可只觉虎口剧痛,手中长槊脱手飞出。
他还未及反应。
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将他连人带马罩住。
数十名梁山军士一拥而上,用麻绳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元帅!”
仆散忠等人见状,大惊失色,想要上前救援。
却被关胜等人死死缠住,根本无法脱身。
很快,他们也纷纷被梁山众将“击败”,擒下。
主将皆被活捉。
剩下的金兵彻底失去了斗志,在梁山军的喝令下,纷纷扔掉了手中的兵器。
与此同时。
关胜亲率三千精兵,换上金军的衣甲,打着银术可的旗号,直奔显州城。
他们高喊着:“夜袭大胜,元帅已斩杀卢俊义,速速开门!”
城墙上的守军见是自己人得胜归来,又看到了元帅的旗帜,顿时欢声雷动。
他们没有丝毫怀疑,连忙打开了城门。
城门洞开的瞬间。
关胜一马当先,手中青龙偃月刀寒光一闪。
“杀!”
三千梁山军如猛虎下山,瞬间冲入城内。
城内守军猝不及防,被杀得人仰马翻。
紧随其后的梁山大军,趁势掩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