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做起,逐步安抚、收拢沿路寨子的统领和寨民,教他们如何炮制当地出产的药材和物产,为他们换粮食、做生意牵线搭桥,还如何教这些寨民和他们的子女识字、算账、学手艺。
说完这些,华靖离笑着卖了个关子:“她也跟着我来了,说是要先在大营里转转,这会儿也不知道转到哪儿去了。”
“哦?那就去看看,底下那些小子说话做事没轻没重的,别给冲撞了,走!”华叶胜兴致勃勃地叫上华靖离去了。
此刻的夏明嫣正在天北大营的伙房里忙活呢,她这次是带着秋果来的,她们两个招呼着随行而来的几个护卫和这伙房里的伙夫一起忙碌起来。
这大营的伙房颇为宽敞,夏明嫣一袭淡粉色冬衣,上面以银红绣线绣着片片丁香,她在这伙房里边侍弄食材边来回行走查看着,像一只翩飞的彩蝶,甚是养眼。
夏明嫣是元京新晋的美人儿,在这苦寒之地,又是除了个别年长仆妇和将领夫人见不到女子的大营里,尤为显眼。
要是别人家的女眷过来,对着这些兵将纵使有嘘寒问暖的举动,总体上也是避讳着的。
可夏明嫣没有,她就那样大大方方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跟他们讲着这些南疆菜要怎么做、怎么吃,又讲了元京和那些寨子里的趣事。
这些个兵将好多本就是华家的子侄,围着夏明嫣这个新嫂子有数不清的话要说,一时间伙房里里外外都挤着要来帮忙的人。
秋果刚给一只鸡拔完毛,看着这儿伙房外面越聚越多的人,担心地压低了声音道:
“夫人,这人也太多了,会不会不太好?人多嘴杂的,万一有人说闲话怎么办?”
夏明嫣正在把盐焗粉料抹到秋果刚刚收拾好的那只鸡上,她吩咐了身后的人像她这样做,低声对秋果道:
“有人来看、来听是好事,总比没人来强,咱们是来劝他们去南疆的,现在就得让他们尝尝南疆的吃食,知道那边的条件没有那么遭,对前程来说更是大有可为的。”
“要是我跟侯爷都排斥那边,他们又怎么会愿意尝试呢?至于名节,不过是说几句话,让人看两眼,没那么多讲究。爱嚼舌根子的就让他们嚼去,你看婆母在府里待着,不一样有人说她的闲话?”
董氏小时候跟着他父母给县衙屯田,出嫁后跟着华叶峰屯田,说到逾矩,不过是跟着农人一起耕种过,泥水、雨水沾湿过鞋袜罢了。
自从华叶峰袭了爵,董氏便住进了钩翊侯府,自此再没有下田耕种过,可她依旧被说了半辈子的闲话。
嘴长在别人脸上,要是有心非议你什么,你就是住进寺院里苦修,也得有人说你满嘴的经文道德,满心的无耻勾当。
夏明嫣这样大大方方的,反而没人说她什么了,没一会儿就有华家的几位年轻统领过来搭话。
“夫人,这都是南边儿的菜?看上去好清淡啊,这吃进嘴里,会不会淡得长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