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坏人就事儿就败在这种癖好上,你折磨别人,别人就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但凡人活着就有翻本儿的机会。这个人有比你有可取之处的话,说不定就会反过来吃了你呢。”
夏明嫣像讲鬼故事吓唬小孩儿一样,夏明月刚才为了吓唬她,站得离她很近,这会儿反倒被她吓了一跳。
夏明月反应过来之后,故作镇定地往后退了两步,脸上露出一抹僵硬的不屑:
“不是有事儿要跟我说么?不会是虚张声势吧?我先告诉你,我虽然被圈在了这儿,也有人告诉我外面的消息,我不是聋子、瞎子!”
夏明嫣都不知道怎么说她好了,语声幽幽地道:“宅子里上上下下每日花用的都是主子们的银子,可你这个做主子的,可知道一两茶叶、一支蜡烛、一把菜……它们今日都卖多少钱么?”
“你所谓的知道或者能够知道,不过是听管事儿的跟你的罢了。事实到底是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你得自己去看,可你会去看么?”
她顿了顿,调整了一下语气,说这种事只有特别郑重的语气才配得上,
“好了,话归正题,你知道那天未经报备就进了你这院儿的人是谁,他们是怎么跟你说的?”
夏明月真心不想回答这种问题,可夏明嫣问完这句就没话了,她反而起了好奇了:
“他们是楚家的人,说是从北边儿来的,是我外祖父的老亲,说是他们家中有位长辈很多年前抱过我,突然想起来了,正好他们到元京办货,就来看看我。”
陆家人很清楚夏明月的出身,不用像对画扇那样坦诚来意,他们就是来看看夏明月。
夏明月现在这副样子,反倒是有许多不如画扇的地方了,但是这张脸却依旧招人,陆家应该还是看重的。将来她维持原状能看住李玦,再不行还能改嫁,拉拢别人。
陆家一旦起事,那位如夫人也一样急于拉拢能够帮助她和唯一的女儿夏明月稳固地位的势力,要是夏明月在李玦这儿彻底绝了转圜的余地,或是他们将那些海藏彻底夺了过来,李玦没用了,夏明月就只有改嫁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夏明嫣笑了笑,一点一点提醒她这些说辞里的谬误之处:
“楚家的宗亲和世交大多都在南方,所以先皇才曾说楚相在元京是一介孤臣。从北边儿来的老亲或是世交,只因为他们家长辈曾经抱过还在孩提时期的你,就派人来看你,还不下拜帖,不走府门,搞得神神秘秘的,你不觉得奇怪么?”
“按理说,这种关系,端侯府这边称病,给你把礼留下,再留几句话也就是了。哪儿有主家不见,还强行要见的……更何况来看端侯夫人的人里面,应该没有女眷,反倒只有几个风尘仆仆的男子吧?”
“让我猜猜,你都是跟他们怎么搭话的,是不是问他们在北疆有多少人马、庶产,想看看楚家还能给你多少支持,让你做什么事儿,让你将来好能从当中哪里分一杯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