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頫看着走在前面的宫裁,垂涎三尺。
她身形曼妙,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幽香,未施粉黛透着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让人迫切地想要征服。
“你们——”曹頫看向身后的一众丫鬟小厮,“甭跟着爷,车上多得是行李没卸,先去把东西给搬上!”
下人看了看曹頫以及宫裁,心中了然,躬身退下。
曹頫满意点头,又转向宫裁,“我们继续。”
“是。”宫裁默然应着,继续往后院走,曹頫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宫裁带着曹頫左拐右拐,正烦闷孙绫为何要把人安排地这么偏僻时,腰上突然传来了一道力量。
“啊!”
宫裁低呼出声的瞬间,忍耐了一路的曹頫就已钳制住了她的手脚,将她按在了假山之后。
“好姐姐,你走的哪是路,分明是四爷我的心啊。”曹頫说得急切,凑在宫裁的脖颈边用力呼吸着她的幽香,“伯父也真是,早说局里有个天仙似的管工,我还不——唔!”
就在他准备一亲芳泽的时候,盛怒的宫裁已不客气地抬起膝盖,往曹頫的小腹撞去。
曹頫捂着小腹,一脸不敢置信,“你疯了!”
宫裁无视他的盛怒,用帕子嫌恶地擦着刚刚被曹頫碰过的地方,“我看四爷昏了头,给你醒醒神。”
曹頫一腔邪火无处发泄,指着宫裁破口大骂,“装什么清高!小小年纪当织造局的管事,谁知道你是爬了谁的床!”
“啪!”宫裁毫不客气地送了他一记耳光,“我是皇上南巡时亲封的织造管工,四爷小心祸从口出,性命不保!”
曹頫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怒火被宫裁的一句话生生挡了回去。
宫裁看着曹頫这般模样,眼底更是轻蔑,她将擦过手的帕子嫌恶地丢在一边,“我看四爷对织造府熟得很,我就不奉陪了。”说着,宫裁也不管曹頫喷火的眼神,昂首阔步离开了原地。
曹頫仗着曹家四爷的身份,何曾受到这样的憋屈!
“贱人,总有一天……爷让你跪着求饶。”
他忿忿不平地唾了一声,随即捡起宫裁掷在地上的帕子,阴沉着脸离开。
“废物一个。”孙绫听着红玫的形容,一脸不虞,“连个女人都摆平不了,枉费我把人送到他跟前!”
“四爷有贼心没贼胆,马宫裁一搬出皇上,他哪里还敢放肆。”
“他也就这点儿出息了。”孙绫嫌恶地瘪了瘪嘴。
“要不奴婢再去点把火?”
曹頫风流,名声在外,孙绫没少听过他的事迹。马宫裁有几分相貌,地位卑贱,孙绫笃定曹頫会动歪心思。她本想借曹頫的手,玷污马宫裁的清白,破坏她和曹颙的婚事,没想曹頫不争气,让马宫裁逃了出去。
“大爷过几日就会回来……”孙绫皱着眉暗自盘算,最后咬咬牙,“明日我亲自去见一趟曹頫。”
“爷,你再看看这幅画像呢。”
后花园内,曹頫的小厮殷勤的比着这些天寻来的画像,“这小妮子模样清纯,刚刚及第,你瞧着可喜欢?”
曹頫兴致缺缺地摆手,“差远了差远了!”
自打见过宫裁后,曹頫心心念念都是她的身影,寻常颜色难以入目。
小厮为难得紧,“这月寻来的姑娘可都在这儿了,爷要是不满意,只能等下月……”
哐当!
曹頫烦躁地把桌上的画册通通打落到一边,“爷养你们是吃闲饭的?!一月复一月,爷看家中那几张老脸早看烦了,要再找不到新人侍奉,爷拿你们性命泻火!”
小厮吓得跪了一地,孙绫就是此时走进了凉亭。
她捡起被曹頫打落在地的画像,展开看了一眼后,笑着走到他身边坐下,“如花美眷选得好好的,怎么还发起脾气来了。”
“绫姑娘。”曹頫打了声招呼,随即看着画像嗤之以鼻,“这算哪门子如花美眷。”
“哦?”
孙绫笑着挑眉,“那四爷倒说说,什么样的相貌才称得上如花美眷。”
曹頫冷着脸不语。
孙绫朝红玫使了个眼色,红玫会意,带着一众奴仆离开,亭中顷刻间只剩下了曹頫和孙绫两人。
“四爷别怪我多嘴,你……是不是看上了织造局的宫裁?”
曹頫皱了皱眉,索性果断应下,“是又怎样。”
孙绫佯装一惊,随即起身朝曹頫行了一礼,“孙绫恭喜四爷。”
“喜从何来?”
“宫裁相貌出众,四爷得了她,可不是喜事一桩!”
曹頫一声冷哼,“她油盐不进,岂是我能轻易得到的。”
孙绫吃惊,“婚姻嫁娶哪是女人能说得算的,四爷要属意宫裁,大可以跟夫人开口,宫裁不过是个织造管事,你还怕夫人不舍得?”
曹頫闻言眼前一亮,急匆匆站了起来,“绫姑娘说得在理!我这就去找姑母说情去!”
说着,曹頫三步并作两步往西堂冲去。
“小姐。”红玫看着曹頫的背影,忧心忡忡地走到孙绫身边,“你说夫人可会同意把宫裁许给四爷?”
孙绫冷哼,“事关大爷,夫人不敢擅作主张。”
“那……”
“我本意也不是想促成此事。”孙绫说着,看向红玫,“你速去织造局,将此事告诉马宫裁。”
红玫一怔,但很快就想清了原委,“马宫裁性情刚烈,四爷也好面子,两人撞到一处少不得吵起来。”
孙绫笑着点头,“你好好打点,事情闹越大越好。”
“是。”
在红玫的推波助澜下,曹頫找李氏讨要宫裁的事很快在织造局传遍。宫裁气急败坏,没想到曹頫色胆包天,竟敢向夫人提出这种无理要求!她急色匆匆地朝西堂赶去,在前厅撞到了刚刚从李氏那回来的曹頫。
果然同孙绫预料的那般,李氏没有直接答应曹頫,推说要考虑几日。
曹頫没能如愿,心里正不痛快,眼下看到宫裁,少不得邪火乱撞,“怎么,听说要嫁给爷当通房丫鬟,激动地跑来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