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顶的雪花整片落下来,轰隆一声,屋顶在夏季是特意加固过,结实又抗造。
虞渔像只灵巧的猴子,这个屋顶推完又去另一个屋顶,蹦蹦跶跶的功夫,总兵府屋顶的雪全被推下来。
“姑父,我和姑姑去帮忙清理屋顶的雪!”
虞渔做完手头的活计,哒哒跑过来跟傅寒洲说。
她又跟俩胖娃娃说:“平安,喜乐,你和姑父好好待在家里哈。要乖,做乖娃娃有好果子吃哦。”
说罢,虞渔一手拎着除雪工具,一手牵着裹得严严实实的虞昭,头也不回地挥手告别。
姑侄俩离去的背影很是洒脱,傅寒洲抱着俩孩子目送她们跨过门槛,直至消失无踪。
虞昭主外,傅寒洲主内。
外头的事情,傅寒洲管不着,他只需照看好俩孩子。
家外头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虞昭不在家,傅寒洲就是俩孩子最亲近的人,孩子们更需要他。
“平安,喜乐,咱们回屋里。爹爹陪你们玩。”
家外头的徽国军民和草原部落的人,视虞昭为决定他们未来的统治者,无比重视虞昭接下来的安排。
虞昭故技重施,轻轻一抛:“小鱼儿,悠着点。累了就歇。”
“姑姑,我不累!”
虞渔是真不累,天生力气大,别人铲十下不如她一下。
她个头小,体重轻,铲屋顶的雪是再合适不过。
饶是如此,虞昭始终不曾把虞渔单独留下,她边安排人手除雪开道,边时刻注意着虞渔。
哪怕有了平安和喜乐,定国公府的人丁还是少得可怜。
虞渔依旧是虞昭心头的大宝贝,从不曾因亲生儿女降生而减少对虞渔的关心。
虞渔从没觉得自己被抛弃,从来不觉得弟弟妹妹抢走了她的东西。
正好相反,虞渔觉得弟弟妹妹的出生,让她的生活变得更充实更美好,她不再天天想着往外跑,训练结束、干完活儿就往家赶。
一个时辰后,虞渔把整一条街屋顶的雪全部铲完,着急忙慌道:
“姑姑,咱们快些回家。平安和喜乐这么久见不到我,肯定想我啦!”
虞昭指了指庇护所的方向:“小鱼儿,我们得去庇护所。”
“为啥?庇护所出问题了吗?”虞渔第一反应就是住在庇护所的异族人又闹事了。
是的,又,闹事了。
五十多个大小部落的人不全在定北镇的庇护所,着实是住不下,也不实际。
草原辽阔,这些部落分散在各个不同的方位,占据着水草丰美的地方。
雪灾来临,这些草原人都是走最短的路,往最近的徽国军镇迁移。
定北镇外的庇护所,暂住着十二个大小部落。
雄鹰部落是最后一个赶来的,这次闹事的源头也是他们。
说来也是陈年旧疴。
雄鹰部落从前仰仗着北狄王庭四大支柱部落的庇护,没少对其他的草原部落进行抢劫和袭扰,结下了深仇大恨。
此番,雄鹰部落一千三百多人叛逃而来,只余下三百二十人。
与它结下深仇大恨的三个部落,随便挑个借口就冲进雄鹰部落暂住的庇护所内,拳打脚踢,以此泄愤。
面临天灾人祸,人性自私,灾民本该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一盘散沙,却在虞昭和李景沅接连领着子弟兵,成为抢险救灾的主力。
危急关头,边城军镇的军民拧成一股绳,众志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