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朗哥儿有帮手,再好不过!”
她转向已然按捺不住的秦朗,嘴角勾起一个明快的弧度,“这一局,就让表姐陪你一起比!”
秦朗立刻豪气的应道:“好!我就跟姐搭。”
他一拍胸脯,眼神蔑视,“放心,我们姐弟两齐心,其利断金!”
他扬着下巴,眼神睥睨地扫向对面沈盈袖和沈星河的方向:
“姐!咱俩联手,打他们个落花流水!”
少年的热血被点燃,仿佛已经看到了凯旋的画面,眉宇间全是飞扬的神采。
他站在秦泽兰身边,高大的身影像是在为她撑起一片小小的天空。
沈盈袖乍然听到秦泽兰要求助阵代替沈枝意出战,明显一呆:“什……”
紧接着,一阵狂喜如海啸般骤然冲散了心头那点意外带来的错愕。
沈枝意不上场了?
换那个怯生生的秦泽兰?
一股巨大无比的狂喜和鄙夷之情迅速席卷全身,几乎压抑不住要大笑出声的冲动。
她那张明艳的脸上先是浮现一丝错愕,随即嘴角便控制不住地向上扭曲。
勾勒出一个近乎狰狞的笑容:“呵……呵呵……”
她仿佛已经看到胜利在向自己招手。
原先准备用来对付沈枝意的繁复心思瞬间化作了对秦泽兰这个“不自量力”的蠢货的极度鄙夷。
她几乎是雀跃地踏前一步,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了几分,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
“好!好得很!既然如此,那就请吧!”
眼神扫过秦家姐弟,如同在看跳梁小丑,那份得意几乎要满溢出来。
此局依然由深谙南疆地形的容卿时主持。
他步履从容地从紧张得身体微微绷紧的秦泽兰身边走过。
感觉到她竭力掩饰却又如涟漪般扩散开的局促不安,他唇角极轻地弯起了一个细小的弧度。
在错身而过的瞬间,秦泽兰听到容卿时低沉温和的声音响起:
“放宽心,你不懂的,沈盈袖和沈星河那两个草包也不懂。”
声音如同微风吹拂细柳的末梢,轻轻地、只够她一人听见。
像是一枚投入湖心的小石子,在她原本紧张得快要凝结的心湖上轻轻点了一下。
秦泽兰先是愕然,紧接着,一股猝不及防的笑意猛地从喉咙深处冲了上来。
“噗!”
一声压抑不住的笑声泄露了出来。
紧绷的身体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轻松和那句精准刻薄的评价而瞬间松弛了几分。
她连忙抬手掩唇,脸上不受控制地漾起一丝鲜活的笑意,眼中还残留着讶然与水光。
沉重的压力感被这意料之外的安慰击穿,心头的坚冰仿佛倏然融化。
容卿时强压住想回头看一眼的好奇。
身后的女子是不是像第一局在场外那样,像只雀儿一般灵动。
好像……
等人笑和逗人笑。
他更喜欢后者。
那一闪而过的愉悦,连他自己也未曾深究,便已不着痕迹地融在了他温和平静的眉宇间。
第二局,复刻并标注南诏堪舆图的比试,因秦泽兰的意外加入,瞬间增添了更多的变数与看点。
邱瑾命人将房中的一张南疆堪舆图拿到了花园中悬挂。
“此图是本将托南疆当地通晓地形路径者所绘,虽不涉军中机密要害,但山川形胜、水道江河、关隘险阻之地,无不清晰完备。称一句大齐全境最详尽的民间堪舆图,亦不为过。”
“四位请仔细记下,沙漏结束,本将军就会收走,你们就可以复刻了。”